柴犬

在文字構築的城堡中說故事。

【珠緒壘】輝いてるシリウス

*雖然晚到都想切腹還是容我說一句:珠緒先輩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


*寫在天狼星Revue後,珠緒前輩生日前的故事,請小心某種程度上的劇透(?







  或許沒辦法超越妳們兩人歷史的長度,但我會超越那份密度給妳看的!


  「明明那時還那樣誇下海口,唉……」


  凜明館女學校校舍屋頂一隅佇立著一道高挑的身影,於高垂夜幕上一明一滅閃爍的星點透露此刻早已過了離校時分,以及凜明館宿舍規定的門禁時刻,可攀坐在樓頂的人豪不在意,在這個即將步入隆冬的季節卻僅著單薄的劍道服和一件墨綠大衣,從手邊的一袋運動提包不難猜出本人是結束練習後直接來到學校的。高高紮起的馬尾辮隨寒風輕飄,因而露出的脖頸還殘留些許薄汗,並因冷風的吹拂感受到了黏膩與不適,只是現在的秋風塁沒有餘裕去顧慮這些,向來率真有神的棕紅雙眸此時卻茫然落寞地凝望群星閃爍的夜空,而遙遠彼端最為閃亮的那顆肯定就是她和憧憬的前輩——巴珠緒曾奮力始其閃耀的赤紅天狼星,只是最終仍敗於聖翔的花柳香子和石動雙葉。

  

  自那之後塁ちゃん像是罹患偏執症一般,投入了更多更多的心力於舞台和劍道上。白天課堂間不是在課本下偷偷拿出劇本複習台詞,就是在筆記本上胡亂寫下各式各樣的打戲招式,放學後和ゆゆこ以及前輩等人練習,結束後再前往道場進行劍道訓練,直至明月高掛才趕在門禁前回到宿舍,回到宿舍盥洗完畢後也沒有閒暇浪費剩餘的時間,待室友ゆゆこ都已經酣然大睡,塁仍亮著一盞桌燈埋首研究劇本的改編和構成,以及每句台詞間的語氣差異還有角色們的心境變化等等。

  看著這樣的塁,ゆゆこ總是抱著落語集,睡眼惺忪著以慵懶語氣表示「塁太過努力了」,いちえ也會以蘊含擔憂的眼神湊近,一個撲抱上來半開玩笑嚷著「塁偶爾也要適時休息呀」,甚至連向來以嚴謹認真自詡的文前輩有時都會趁著練習的空檔過來拍拍塁的肩,叮嚀她千萬不可過度操勞而壞了身體。

  身為舞台少女,身體狀況的管理也是極為重要的課題,體能相較同儕優異不少的塁自有分寸,但讓前輩擔心了就說明自己所做仍然不到最好。


  不管再怎麼努力感覺還是遠遠不夠。


  這樣的日子自從天狼星的Revue結束後便一直持續著,塁彷彿不知疲倦為何物,全心全意投注到了舞台和劍道,可越是拚了命,塁只是更感覺到自己的不足。


  蕭瑟景致更容易使人憂鬱,也或許是這般高壓高強度的訓練也來到一個瀕臨爆發的臨界點,結束劍道練習後的塁步出道館抬首凝望,夜空中的群星越發閃耀,街道上的枯黃樹木卻只是紛紛枯萎飄落,楓紅葉瓣伴隨秋風的消逝也褪去色彩,只留斑駁脆弱的殘骸於地上逐漸凋零,寒風吹得心尖也忍不住顫抖,練習後的燥熱感非但沒有緩和反而越發張狂,徒留一絲橘紅的夕日宛如奄奄一息的殘兵敗降,即將被夜晚吞噬殆盡,遙遠彼端不見盡頭,一如塁盲目瘋狂的訓練不見目標終點,伸出了手卻什麼也抓不住。


  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追上憧憬的前輩、與景仰的前輩並肩而行,更遑論該以何種表情去面對前輩了。


  所以才會一時衝動便一路跑回凜明館嗎……校園內理所當然一個人都沒有,輕手輕腳攀上她曾誓言要和前輩再次開始的那個屋頂,現在的塁,卻完全找不回那時的昂揚鬥志。


  只是個普通人,甚至還曾會嚴重怯場,怕生又膽小,這樣的自己,真的有站在珠緒前輩身旁的資格嗎?


  和前輩經歷過凜明館重生的塁是最深知不能這樣想的人,但只要一想起上回的敗北,就又會忍不住地開始自我懷疑。


  若不是因為一時的動搖露出破綻,就不會讓前輩輸了。


  而會露出動搖,正是自己仍過於軟弱的證明。


  重新開始轉動的齒輪因為自己再次停止,低頭凝視佈滿薄繭與傷疤的手掌,長久累積下來的經驗和力量似乎正逐漸流失,塁緊緊握住雙拳,卻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無力。


  為什麼,竟然不相信自己和珠緒前輩的羈絆,只因為花柳的一句話便嚴重動搖道路出破綻而敗了Revue呢。

  不夠相信珠緒前輩的自己,實在是太差勁了!


  「塁ちゃん,妳在這裡啊。」

  「珠、珠緒前輩?」


  聽見再熟悉不過,卻是自己煩惱來源的溫柔嗓音塁不禁嚇了一跳,順著聲音來源轉過頭,看著正努力爬上屋頂、有些搖搖晃晃的前輩,塁趕緊伸手將人一把拉上來,還就這麼順勢將嬌小的人給拉入懷裡,少女柔軟溫熱的身軀突然湊近,恍惚間好像還飄來屬於前輩的淡淡香氣,塁頓時刷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試圖拉開和前輩的距離。

  「塁ちゃん,謝謝妳。」

  「不不不客氣!那個……珠緒前輩,能稍微退開……」

  「想就這樣和塁ちゃん說話。」

  「珠緒前輩?」


  察覺到腰間被緊緊抱住,心臟雖然彷彿要炸開般急速鼓動著,但塁也沒有漏聽前輩語氣中的嚴肅和不容拒絕,更遑論面對那自下而上的濕潤視線,清澈中卻又宛如撒了些許糖蜜的甜美嗓音所帶來的請求,根本沒有說不的可能性。

  「如果我說,想這樣和塁ちゃん說說話,不行嗎?」

  「請、請……」

  

  「總覺得這陣子,塁ちゃん好像有點努力過頭了呢。」心跳仍是無法控制地紊亂,塁一面暗自祈禱這擾人的噪音千萬別被前輩聽見,一面努力鎮定下來聆聽抱住自己的人那宛如天籟的美麗嗓音,「而且,除了練習以外的時間感覺塁ちゃん好像……在躲著我……」

  「這樣有點寂寞呢,是我做了什麼嗎?」


  那對紫羅蘭色的雙眸盈滿晶瑩,似乎下一秒便會奪眶而出,塁一時故不得禮儀慌得用力抓住前輩雙肩大聲辯解。

  「沒有這回事!珠緒前輩完全沒有錯!都是我、啊……」

  「塁ちゃん?發生什麼事了嗎?如果有什麼心事的話都可以跟我說喔。」


  如果是過去的自己肯定會全部一個人壓在心底絕不開口吧,但在經歷過了這麼多,就算是深處煩惱中的塁ちゃん也明白憋在心底是無法了解彼此的真心,若是真的信任眼前的人,更應該對其坦白才對。

  

  「其實,都是因為我太軟弱……」


  塁ちゃん將這些日子的困擾全盤托出,說著說著也越發感難為情,到最後除了音量彷彿蚊蚋般微小,還整個人埋到膝蓋縮成一團,是前輩的叫喚讓她急忙抬頭,雖然清澈溫婉的嗓音如往常般正經,塁能聽得出來前輩並沒有生氣,為此她不禁放心了不少。

  「塁ちゃん,還記得在天狼星Revue時我說過的話嗎?」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前輩指的是哪句……?」

  「『我需要妳的力量』,我這麼說了對吧。」

  「是、是的!」

  「那可不單只是那場Revue喔。」

  「咦?」


  自己困惑的表情肯定很滑稽吧,只見珠緒前輩輕笑了幾聲才又繼續道,「從演劇科說要廢除,一直到籌備新凜明記的那段時間,我深刻地感受到了,」順著懷裡人的停頓,塁自然地向下望去,只見那雙淡紫羅蘭閃爍的堅定中,搖曳著些許的哀愁,「沒有塁ちゃん在的日子,是那樣的難受。」


  字句不再化為熱氣消逝於寒冷夜空中,而是重重打在心頭上,恍惚間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塁瞪大了雙眼,滿臉是顯而易見的不可置信。

  「雖然那段時光也有天真爛漫到幼稚無知的時候,但正因為有塁ちゃん在身邊,有大家在身邊,我才能繼續前進。」


  啊啊……

  想起來了……


  那日當肩上的鎧甲落地,自己為了懊悔淚流不止的時候,那人也是如此,堅毅佇立於前方的英勇身姿彷彿凜然盛開又飄舞於空中的桐花,過於閃耀的光芒模糊了塁的視野,前輩搖曳著的背影卻仍是堅定的令她憧憬且愛慕不已。


  「不論失敗多少次,我們都一定能像那日那樣再次站起來,重獲新生直面前方的。」

  「所以,如同我相信塁ちゃん,希望塁ちゃん也能相信我,。」


  「好的!對不、」

  一只纖纖玉指阻止塁繼續說下去,高個的後輩正為唇上的柔軟臉紅心跳,瞧見眼前人溫婉和煦的笑容內心便了然一切。


  「謝謝妳,珠緒前輩。」



  「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去了。」

  「好的!」

  和主人富有朝氣的回應相反,肚子非常不適時地發出一聲巨響,對一個晚上未進食進行著抗議,塁則無可避免地再次紅透了臉。

  「回去做點什麼給塁ちゃん吧。」

  「欸?啊!好、好的!那就麻煩前輩了,真是不好意思……」


  啊啊……竟然可以吃到前輩親手做的料理,而且還是只做給我的……明天是不是不要出門比較安全……


  就在塁沉浸於幻想的自我世界時,身旁人傳來的噴嚏聲立刻將她拉回現實。

  「珠緒前輩!沒事吧?」

  「出門的時候急著想找塁ちゃん就忘記了…哈啾!」


  前輩連打噴嚏的模樣也好可愛……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腦袋高速運轉到差點打結的塁低頭看著雙手抱住身軀微微發顫的女孩,竟然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和愚蠢讓前輩著涼了,自責啃蝕著塁,但她明白眼下更重要的是該如何才能讓前輩不再受寒,塁左顧右盼,深夜時分的街道僅有她們兩人,吐出的氣息迅速消散於微弱街燈下,最後視線回到了自己身上……

  「珠緒前輩,不嫌棄的話請穿上這個吧!」

  「欸…那塁ちゃん怎麼辦?」

  「我平時都有在鍛鍊還請前輩不用擔心,而且回宿舍的路也不遠,我們快走吧!」


  塁邊說邊脫下大衣披到面前都快縮成一團的前輩身上,宛如在對待奇珍異品般地小心翼翼,完成後因為發現穿著對嬌小的少女而言過於寬大的外套,這一畫面實在可愛的太過衝擊,只剩下劍道服的後輩拼命故作鎮定,不慌不忙轉過身拉起前輩的手直接邁開步伐,就怕自己奇怪的表情會被看到。


  「這樣應該會暖和一點吧?」

  「珠珠珠珠緒前輩?!」


  左臂突然蹭上的一股溫熱讓塁發出一聲驚呼,撇過頭垂下視線,只見戀慕的前輩緊抱著自己手臂,濕潤明亮的目光直勾勾望過來,隱隱約約似乎還能感受到某種柔軟……


  「塁ちゃん,沒事吧?」

  「沒、沒事的…大概……」


  比方才更為強烈的衝擊,塁ちゃん只能以空著的另一隻手摀著臉,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再發出任何悲鳴或是奇怪的聲音,當純情的後輩還在煩惱是否能平安回到宿舍,校舍傳來的鐘聲慢慢拉回她的注意力,也因此查覺到竟然忘了非常重要的事。


  「啊,跨日了!珠緒前輩,生日快樂!」

  「謝謝妳塁ちゃん,塁ちゃん是第一個跟我祝賀的人呢。」

  

  「這是我的榮幸!」

  面對仍舊笑盈盈的前輩,愧疚感再度湧上心頭,「珠緒前輩,真的很抱歉,明明應該要開心地迎接生日的,結果卻讓前輩為了我如此奔波……」

  「真是的,就說了別再道歉了,相對的,我可是很期待接下來呢。」

  「咦?」


  「我的生日,塁ちゃん的話一定會好好為我慶祝的吧?」

  「那、那是當然的!」

  「呵呵,我很期待,那我們回去吧,塁ちゃん。」

  「好的,珠緒前輩!」


  有些冰冷的小巧手掌握上了布滿薄繭與疤痕的寬厚大掌,體溫相接的柔軟使兩人紛紛不自覺加重了力道握緊彼此。


  寂靜的夜晚街道僅餘兩人穩健前行的窸窣聲響,有些微弱但確實點著的街道替塁和珠緒照亮歸宅的道路,似乎是為了點綴總是這樣相依而行的前後輩,漆黑夜幕中開始飄下點點雪白,可以發現兩道一高一低的身影更加挨近了彼此,而夜空中高掛的那顆天狼星,肯定是在光年之外默默守望著兩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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